日本財務大臣麻生太郎2017年4月19日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一場演講表示,日本殘破的財政沒有任何快速的修復方法,打消了日本央行將以「直升機撒錢」,或直接債務融資資助政府財政的可能性。麻生說他有注意到某些學者提出的刺激經濟激烈手段,例如直接讓央行擔保政府支出,或以刻意製造高通貨膨脹率取代加稅來清償公債。他說:「事實上,這些想法存在許多問題,例如會傷害央行的獨立性和市場對貨幣政策的信心,我們不能允許這些事情發生。日本經濟沒有快速修復的方法,唯一能解決這項問題的將是調漲稅率、減少支出和設法恢復經濟。」
「直升機撒錢(helicopter money)」最早出自於諾貝爾經濟學得主Milton Friedman在1969年發表的論文:「一架直升機飛過城鎮,從空中撒落千元美鈔,民眾急忙伸手抓住...。此外,每位民眾都相信,這僅是特殊事件,以後再也不會發生。」對於這筆從天而降的財富,民眾會樂於拿去消費,因而提升整體經濟活動,推升通貨膨脹。
「直升機撒錢」與量化寬鬆(Quantitative Easing;QE)並不相同。「直升機撒錢」是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互相的緊密配合,由財政困難的政府直接向中央銀行發行債券,中央銀行承諾全數承購並且會永遠持有(像是政府向央行發行永久債券),政府將所獲得的資金再透過「減稅或增加政府支出」的方式,直接流到經濟體系當中,進而直接刺激國內的消費與投資。這也就是政府的財政支出永久的由中央銀行支應,直接印鈔票救市場,讓貨幣供給大幅度的增加,因此有專家稱此為「核武級的救市選項(nuclear option)」。至於量化寬鬆則是中央銀行直接或間接大規模買進流通在外的政府公債或其他證券,增加貨幣供給,向市場注入大量資金,進而刺激景氣。一般認為,QE的政策效果較為緩慢而且成效不大,而「直升機撒錢」政策效果較為快速且成效顯著,但是也較容易失控進而造成危害。
前美國聯邦準備理事會主席柏南克(Ben Bernanke)主張當一國財政發生困難,國會不願意使用債務來支持財政政策,並且經濟持續衰退、通貨緊縮以及處在「流動性陷阱(Liquidity Trap)」,貨幣政策對於提升整體經濟的需求效果相當有限情況下,這時候實施「直升機撒錢」,政府直接向中央銀行發行債券,來融通政府支出的增加或減稅政策,甚至是直接發錢給民眾,透過擴張的財政與貨幣政策結合,才能促進整體經濟的投資與消費,有效推升通貨膨脹。也是因為此番言論,被稱為「直升機班(Helicopter Ben)」。
「直升機撒錢」有幾個令人詬病的缺點,首先,由於在「直升機撒錢」下,中央銀行必須要與財政當局有密切的合作,這有可能會傷害到中央銀行的「獨立性與可信度」。此外,政府可能會持續使用這項政策,不斷讓中央銀行印鈔票來融通政府的財政赤字,造成市場上貨幣數量暴增,最終可能會出現「惡性通貨膨脹(hyperinflation)」以及貨幣劇烈貶值的現象。
在各國實施多年量化寬鬆政策的效果逐漸式微之下,為了能提振經濟,「直升機撒錢」獲得愈來愈多學者以及官員的重視,若能設計良好的機制可以保護中央銀行的獨立性,並且能有效控制貨幣數量,不讓惡性通貨膨脹發生,「直升機撒錢」這個原本是被大家認為瘋狂的想法,或許不無是個提升經濟景氣的良方。
流動性陷阱:是由經濟學家凱因斯(John M. Keynes)所提出的概念,指當貨幣政策完全無法刺激經濟,無論降低利率或是增加貨幣供給量完全發生不了作用,無法提升整體的總合需求。
1. 經濟日報《財相麻生:日本不會採取「直升機撒錢」》
2. Friedman, Milton (1969), "The Optimum Quantity of Money, and Other Essays, " Aldine Publishing Company.
1. 主要國家中央銀行大都認為,中央銀行不應採「直升機撒錢」(helicopter money)、 在初級市場直接承購政府債券,請說明原因。
(106 高考 貨幣銀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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